第九章 进入多伦多大学
2011年秋末冬初，是郑雅笠在皇后中学12年级最繁忙的时候。平时，即便到了下雪季节，只要不是漫天大雪，他都会在下午和同学到篮球场去打球。即便到了大雪封湖，可以在湖面开十轮大卡车，并搭帐篷用冰镐戳洞冰钓的季节，他也会和同学在室内球场打球。可是，今年冬天，却让他没有了这样开心的时间。他即将毕业，离开这所他十分喜爱的中学，离开他喜欢绿草茵茵的足球场，和每天下午闹得人仰马翻的篮球场，并和一帮成天和他嘻哈打闹的同学分道扬镳，各奔前程。
还在夏花盛开的8月中旬，在老师的示范指导下，郑雅笠已和其他同学一样，开始在电脑上查询年底将要开始申请的大学，和那些大学里学科的各方面信息，在心里无数次地权衡和盘算着那些信息，再根据这些大学和相应专业对学习成绩的要求，与自己的各科成绩，进行比对。这个过程中，他还要和北京的父母一次次在电话里商量，父母也会在中国通过电脑在网络上一遍遍反复仔细搜索、查询、研究、比对那些信息，还要和儿子反复商量，劝说等等。
正式递交大学申请这个过程，从2011年11月开始，到2012年1月上旬结束。整个过程在开始申请时，第一学期还未结束，所以需要用期中成绩，有些12年级的课如果还没有上，大学就会看你该科目对应的11年级成绩，如果十一年级成绩特别优秀，有可能会被提前录取，但也有人被录取后不再学习了，最后被大学退掉了。所以完全不能掉以半点的轻心。
在加拿大，进入大学前接受英语教育不足4年的，还必须提交雅思或托福成绩。托福和雅思成绩是所有学校都承认的。不同学校、专业要求分数也不同。一般大学要求雅思成绩为6.5， 少部分大学特殊专业可能为7或7.5 。好在郑雅笠的英语成绩相当好，雅思成绩在7.5分。这主要应该归功于从小在警政大学的学习氛围和环境。当然，更少不了作为教授和高级研究员的爸妈的影响。以郑雅笠的成绩，进入加拿大任何第一流的大学完全不成问题。但英文好并不等于进入大学的全部，具体各门功课学习成绩，也没有那项不是关键的关键。
在加拿大，高中生上大学没有中国式的高考，全凭12年级或11年级的成绩。每所大学根据不同的学科对申请者提出不同的要求。一般高中申请大学需要提交6门12年级的成级（12U/M的课程），其中12年级英语是必须的，剩下的五门课，不同的专业有不同的要求。举例来说，如果想申请的多伦多大学机械工程，除12年级英语外，还要求前面已经提到的 MHF4U （advanced function，主要是数学函数及其图像）、 MCV4U （向量）、 SCH4U （化学）、 SPH4U （物理）；还有一科你可以自由选择，如果你音乐很好，可以选一门12年级的音乐课，这样就能在这门课上拿到高分。 有的学生一门课修过两次，多伦多大学的商业和工程专业只认第一次的分数。
而录取分数如何确定呢？如果是多伦多大学，则要求提交的6门课每门最低分必须达到70，然后根据不同的科目给出不同的平均分要求。比如机械工程，要求平均mid-80s，就是说85左右，一般超过这个分数就比较保险。在2010年的大学博览会（University fair）上，郑雅笠和一帮同学去查询了一番，据说头一年的2009年是从86分一刀切（cut）的，即去年机械工程收的学生的最低平均分是86分。所以选一门或几门好拿分的课，可以很好的拉高平均分。一般而言，大学要求提交成绩的科目，除英语外，还会要求2到3科，只有少数专业，如工程，会要求4科。所以，申请者还是有较大的选择性的。不同的学校或专业平均分的算法不一样，一般是：（12年级英语+几门专业+其余最高分）除以6。一共6门。也有（12年级英语+5门最高分）除以6的。12年级英语是必不可少的。
最头疼的专业选择。每个大学最多只能选择3个专业，费用125加元。例如多伦多大学有3个分校，每个分校只能选择1个专业。一般都会选择几所大学，每增加1个专业需要42加元申请费用。
接到大学录取通知书，郑雅笠和北京的父母商量后，最后从多伦多大学(University of Toronto)、 蒙特利尔的麦吉尔大学(McGill University)、西安大略大学(University of Western Ontario) 这三所大学中，选择了多伦多大学仕嘉堡分校（英语：University of Toronto Scarborough，又作UTSC ）的电脑及数学科学系。因为大学的学区，准确地说，大学的图书馆，离他已经居住了几年的汤玛斯街136号，只有步行不到15分钟的800米左右距离。
在最后确定进入多伦多大学士嘉堡校区后，郑雅笠便和另外两个室友玛格札塔.偌珍妮克 和山口菊子，都在一周内先后离开了汤玛士街136号。红脸蛋上布满雀斑高个子波兰女孩和郑雅笠都进入了多伦多大学，但玛格札塔.偌珍妮克 是在市中心的多伦多大学主校区，她考进了理工学院，准备进入医学预科或者牙科学预科。玛格札塔.偌珍妮克 离开136号时，她从美国芝加哥赶来帮助她搬家的舅舅和舅娘在谢波德大街（Sheppard Ave）和沃顿大街（Warden Ave）西北角一家西餐厅请苏珊娜一家和郑雅笠、比其尔.莱昂（Beacher Leon）及山口菊子吃饭。席间，郑雅笠从谈话中知道，玛格札塔.偌珍妮克 的父母在波兰是大学医学院的教授，而她的舅舅是芝加哥一家交响乐团的乐队指挥，舅娘则是油画家。他们是在1989年柏林墙倒塌后东欧巨变过程中，移民到的芝加哥。他们谈到，在1990年东欧剧变那几年，东欧掀起了一股巨大的移民潮，仅仅在美国芝加哥一个城市，那段时间，就有100多万波兰移民，又因为芝加哥是一座艺术至上的城市，在芝加哥的波兰移民中，绝大部分都是艺术家和白领知识分子。
中等个头圆盘脸上戴近视眼镜的日本胖姑娘山口菊子干脆离开了安大略省，去到了蒙特利尔有“加拿大哈弗”之称的麦吉尔大学（McGill University）法学院，她的父母在日本东京是开律师事务所的，所以，她的理想是以后当一名律师。山口菊子离开多伦多时，郑雅笠一直把她送到皮尔逊机场。上飞机前，有些恋恋不舍的山口菊子眼里流着泪水，给郑雅笠留了一套日本任天堂株式会社的《精灵宝可梦红&绿》》（日语：ポケットモンスター赤 緑，英语：Pokémon Red and Blue）。
与众不同是，平时和郑雅笠交往更多的比其尔.莱昂， 却选择郑雅笠十分难以理解的一条道路，那就是他选择了不上大学，也不离开汤玛士街136号。他打算在那里再住上半年，才搬到其他地方去。他说，他的志向是当一个水电工，在走家串户的同时，抚摩多伦多这个崭新可爱的城市。他说，他喜欢多伦多的活力十足，喜欢这座充满艺术感的城市。他的决定，让郑雅笠十分费解。一开始，他认为，或许是莱昂有些好吃懒做，不求上进。但是，还在中学快毕业的时候，他就发觉，莱昂在从图使馆借了好几本电磁学方面、和实用水电安装方面的书籍在仔细阅读。他告诉郑雅笠，他的目的，是想通过工作实践和书本学习，将来考取一个高级电工证书，那个证书，是由多伦多市政府发放的电气承包人（Electrical contractor）执照。他又说，任何一个进行电的安装独立施工的公司，都必须雇用一名拥有电工师傅执照（Master Electrician License）的电工，而且规定一个执照（License）在同一时间，只可在一家公司使用。他似乎感觉到，拥有一个电气承包人执照，是一件无上光荣的事情。平时，莱昂除了和郑雅笠讨论法国和中国在文化和传统习俗方面的异同外，主要就是谈及他的电工专业。在郑雅笠这样一个北京男孩子眼里，一个十六七岁的法国男孩子，竟然奇怪地像一个成熟大人一样，动不动就会十分老到地谈到加拿大建筑电工和工业电工的区别，例如：建筑电工 布局、组装、安装、调试、故障检测及排除，以及维修电线、固定装置、控制装置以及楼房等建筑物内的相关设备等。 而工业电工呢，不但要具备电工的基本常识，而且要掌握工业自动化控制各方面的理论和较强的实践能力。要有利用PLC技术进行维护和故障排除方面的能力。工业电工负责安装，维护，测试，诊断和修复工业电气设备及相关的电器和电子控制装置。他们主要受雇于电业承包商和工厂，矿山等。对于工资和报酬呢，不知道，在莱昂身后，是有什么大人在教导他呢，还是他自己本来就十分算计和斤斤计较，莱昂对郑雅笠说，工业电工是很划算的，具有工作劳动强度小，收入更高的特点。莱昂说，他努力和奋斗的目标，就是以后自己要开一家水电安装公司。莱昂对郑雅笠说，很多人把工作分为蓝领和白领，但如果细分，工作可分为金、银、白、蓝、黑领。电工的地位比较低，应该算是黑领吧。但是，他自有自己的想法。他喜欢那个工作。还说，不管是什么工作，做出成绩来，做到艺术的等级，就都是好的工作。他又说，对于电工来说，一个刚开始零基础的人，一般来讲，要拿到电工证，大略需要有5年的学徒期。所以，郑雅笠四年从多大毕业后，他可能还拿不到电工证书，所以，他要加倍地努力去学习和工作。又说在没有拿到电工牌之前的几年，自己先当学徒。莱昂说，据他了解，即使是做电工的大公司，有电工牌的也不足一半，其他的都是学徒。工作时，一般是一个师傅带两三个学徒。如果是什么也不懂的学徒，在大公司每小时起薪在15元以上，经过3个月培训的学徒，时薪在18元以上。每年工资都会增加。做学徒做到第四年，时薪会在27到28元。
当郑雅笠离开汤玛士街136号时，他对莱昂说：
“莱昂，我有点不明白，按理说，你老爸是法国有名的建筑师，应该不缺钱啊！但是，平时，我看你，嗯…… 去年，刚满16岁，就去考驾照，现在，刚拿到G 2驾照，就花3千多块加币，去买来那辆二手的日本丰田车，还三天两头开车去送披萨(Pizza)。”
“呃，这……这有什么嘛，很正常呀。 确实，我老爸是法国著名的建筑设计师 ， 在法国好多大城市，都有他设计的建筑。但是，我老爸就是要求我们自食其力。我来这里之前，在鲁昂，很小的时候，我就会到街上去送鲜花，到港口车站去擦皮鞋，挣点零用钱啊，我爸爸妈妈都鼓励我们这样做，我上边有两个姐姐和两个哥哥，他们小时候都这样，这样做的时候，如果做得好，老爸还给我们奖励，那就是更多的钱啊，但是，那个奖很难拿到呢！”
“莱昂，我始终不明白，你为什么不上大学呢？唉……很多时候，我感觉得，你像个外星人。”郑雅笠嘴里说出外星人三个字时，心里想的，却是傻子两个字。
莱昂听后，禁不住捂嘴呲呲地笑了起来，说道：“哎哟——你怎么这么逗哟！嘿嘿嘿……嘿嘿嘿……人——啦！嗯……为什么，为什么，嗯……你为什么会认为，人和人，都要一样呢？应该走自己的路啊！生活的路是很多的，只要自己感觉好就行了。人要为自己的感觉去生活，而不是为了别人的眼光和看法去生活。”郑雅笠有些尴尬，脸慢慢地红了起来，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却想：哼，你算哪根葱呢？谁会把你这法国佬洋疙瘩当根葱呢？你丫的，你丫再牛逼，还是没有敢上大学呀！半点志向也没有。哼，日后，不过就一穿着满身油垢工作服，整天走街蹿巷的水电工而已罢了！那样想的时候，他内心里就渐渐开始平衡，脸也不红了，抿抿嘴儿，又装模作样地咕哝着说道：
“呃……那倒是，那倒是。”郑雅笠虽然是那样地敷衍着和莱昂说话，但是，内心里，对于莱昂的所作所为，和他现在说的话，还是感到一种压力，一种他并不具备的，比自己更加强大的力量。即便是一个只有17岁的北京孩子，他还是意识到，莱昂身上的那种独立自主的强大的力量，是自己陌生的，不熟悉、 也不具备的东西。在那种力量面前，郑雅笠感觉到，不单是自己，应该是所有自己见到过的中国留学生身上，都不具备那样的力量。以他自己作为一个中国大陆来到加拿大留学的孩子来说，他很熟悉和清楚，中国留学生，很难摆脱对自己父母的依赖，这不单体现在物质方面，更多的，是体现在精神层面。就是说，在中国留学生的背后，永远都有着父母的影子，和实际的庇护。他又进一步想到，莱昂的父母，很多老外，都是私有制的产物，而自己的父母，几乎所有中国留学生的父母，都是国家机关，国营企事业单位的员工，甚至是领导。 中国留学生就几乎全都是需要依靠一种什么东西的产物，这就是一代代中国人生存的‘生物链’，或社会背景支撑模式。而这样的情况，对于西方人，和西方私有制自由竞争环境的社会制度来说，是完全不可想象的迥然相异的生存方式，和社会形态。郑雅笠还在思考这个问题时，他听见，莱昂继续说道：
“嗯……我觉得，嗯……怎么说呢？这样说吧，法国和加拿大的教育体系基本近似，嗯……按照加拿大这边的说法吧，那就是，从半岁时，我被父母送进了日托（Day Care）开始，到4岁进入小学学前班（Kind Garden），再6岁进入小学（Prime School），又进入中学（Second School），我的感觉是，在每一个阶段，我开口说话时，有两个最重要的单词，让我觉得，是作为一个人来说，体会最深的，那就是Oui和Non。哦……这是法语。英语呢，就是Yes 和No。就是学会说‘是’和说‘不’，也就是‘可以’，和‘不可以’，或者说是‘同意’，和‘不同意’。这里边，同意呢，是表达了你的个人意志对对方的认可和服从；不同意呢，则表达了你对别人意见的不认可、拒绝，或者说是不服从等意思。这个对方和别人，包括你在日托，在小学学前班，在小学和中学里的同学、玩伴，甚至你的老师和你的爸妈。当然，还包括了很多。我觉得，人一旦会说No和Yes，就是你就有了权利。而有了权利，你就跟着有了尊严。再随之而来的， 就是你的独立自主。什么是权利，那就是独立自主的权力。别人不可以干涉你的权力。 我的家乡，就是法国诺曼底地区鲁昂，那个城市，就是圣女贞德於1431年就义的地方。所以，从小，我就知道，圣女贞德，是我们法国的英雄。在英法百年戰爭（1337年－1453年）中，她帶領法兰西王国軍队，对抗英格兰王国軍队的入侵，最後被捕，並被处以火刑。所以，我作为一个鲁昂人，我觉得，独立自主，是很重要的。我不象你们，还有父母总给你们寄钱，我的父母很少给我钱用。在我的爸妈看来，培养我们从小自己去挣钱，是最重要的教育。爸妈还说，一个人一旦开始自己挣钱，你就变成了一个成人了。所以，我要自己挣钱来养活自己。 我学做电工，就是要早点挣钱来养活自己。”
因为郑雅笠考取的多伦多大学仕嘉堡分校就在汤玛士街隔一条街的距离，他便在朋友的介绍下，直接搬进了同一条街48号岳冰峰的房子。当然，重感情的郑雅笠，还是时常到136号去看望一下房东苏珊娜女士，和留在那里的莱昂。而苏珊娜女士那边，也紧跟着搬进去了好几个来自中国和波兰的“小留学生”，她自然而然乐意看到，这个个头日渐高大 的男孩子离开自己的住房，进入大学，搬到其他地方以大学生为伴的地方去居住。
柏莉.苏珊娜女士的汤玛士街136号和岳冰峰的同一条街48号，两边相距，才不到300米的距离。而多伦多大学士嘉堡分校，就在和汤玛士街隔一条街，从汤玛士街48号向南走5分钟路程距离的位置。所以，留在这条街上的郑雅笠和莱昂两人，就经常互相都到对方住的地方去坐坐聊聊。有些时候，两人还一道出去到外边买东西，或者下馆子吃饭。同时呢，三天两头地，郑雅笠早晨背着书包提着计算机包到学校去时，时不时地，都会看见莱昂开着他的那辆3千多块钱买来的二手丰田车从身边经过。莱昂看见他时，还从车窗里向他挥手，然后，噼里啪啦发出巨大的响声，屁股后面冒着青烟，消失在郑雅笠的视线里。那些时候，时常就让郑雅笠感觉到，都是同龄人，但是，在莱昂身上，有一种很强大的东西，是他自己不具备的，也是学也学不会的。他说不出来，是一种什么道理，和一种无形的异国的东西，表现在莱昂身上。从而，让他感觉到，莱昂身上那种强大的、独立自主的、无形的能力，和内在的力量。他觉得，正是那些他不具备的，基本上是先天的，或者是以中国和法国的国家和民族为区别，在血液和染色体，或者在民族集体的潜意识里就具备的，而不是通过后天可以学到的东西，让莱昂如此地早熟。相比之下，在郑雅笠的心里，他甚至认为，自己的爸妈，那些中国的大人，在独立自主方面，还不如莱昂那样的法国男孩子。甚至，虽然他们也年纪一大把，甚至儿子孙子都有了，但内心，却仍旧象一些还在吸食母亲奶水的孩子一般，就是好像没有断奶的孩子一般，总在依靠着一种什么外在的力量而生存，或存活在这个世界上。
所以，很多时候，当郑雅笠看见莱昂那辆灰色的二手丰田车从身边经过时，他都会在内心里有些惶惑。他上大学的路，和莱昂那条早熟的路，究竟谁对谁错？按照中国人的观点，上大学，然后再工作，才是正途。但是，难道，莱昂的说法有什么错吗？如果没有错，那么，自己内心的惶惑、畏缩、胆怯是出于什么原因呢？为什么，从莱昂说话的态度，他坚定的眼神，都是那么的自信、自然，和让他感觉到内心颤栗？他不明白，即便和莱昂探讨了那么多，但是，自己内心还是感觉得稀里糊涂的。 时间长了，他也就习以为常，再也懒得再去想这个问题了。
但是，在汤玛士街和附近的几条街上，随着近年来中国投资移民的逐年增加，家资百万、千万甚至上亿的富翁移民到多伦多的也越来越多，那样家庭的孩子，也渐渐出现在了这一带。有些是住在这一带学区房的租客，有些则直接花大价钱，把这里的房子自己买下来，让自己的孩子就住在里边到学校去念书。在郑雅笠身边，就不乏这样家资雄厚挥金如土的孩子和同学。他们身着名牌服装，驾着豪车，男女孩子身边都是些俊男靓女，出入的场所更是名牌服装的旗舰店、高级夜总会、酒吧和赌场等等。那时，在郑雅笠心里，相比起法国男孩莱昂，他自己的室友和朋友而言，他感觉得，那些挥金如土的中国同胞，实际上是很堕落和无知，也没有内在精神力量的一些社会蛀虫。但是，他们的生活方式，他们那些豪车、名牌服装和身边的美女，也是自己羡慕、嫉妒和心向往之，而又难以求之的东西，更是些对自己有着强大吸引力的东西；而反过来，莱昂的生活方式和行走的道路，虽然在道理上，是他尊敬的，也认为高尚的人生正确道路，但是，在眼前，却是一条对他毫无吸引力、畏惧和充满了排斥力的登山一般困难的道路。
常言道，上坡的路难走，下坡的路却顺溜。对于郑雅笠这样的一个男孩子而言，虽然说是出生在北京一个高级知识分子家庭，但他也就不过才一个十六七岁男孩子。也就是说，面对艰难的移民生活，就犹如大海上的一艘小帆船，或者说，早春原野上的一粒刚刚出土的嫩芽孢，等待他的，将是大自然春夏秋冬狂风暴雨的洗礼。
多伦多大学对郑雅笠来说，确实是很有吸引力的一块金字招牌，也是他憧憬的，将在那里去消耗自己青春时光的理想大学。但是，当他一脚踩进学校的大门后，才渐渐感觉到，在那个闪光的金字招牌后面，以自己 的实力，渐渐有些难以招架。多伦多大学之所以为世界第一流大学，且总是排名为全加拿大第一，因为，多伦多大学是美国大学协会中仅有的两所非美国学府之一。多伦多大学每年发表的科研论文数量在北美仅次于哈佛大学，引用数量位居世界前五。主要贡献：干细胞及胰岛素的发现、电子起搏器、多点触摸技术、电子显微镜、抗荷服的发明和发展、NP完全理论、以及发现首个经核证的黑洞。而多伦多大学士嘉堡校区（ University of Toronto Scarborough，又作UTSC）是多伦多大学的一座卫星校园，坐落于加拿大安大略省多伦多的士嘉堡区，前身为多伦多大学士嘉堡学院（Scarborough College, University of Toronto），于1964年成立，当时是多伦多大学文科和理科学院的组成学院，到1972年则改组为多大的一所独立校区 。此校于2014年约有12,000名学生，提供185种学位 。在多伦多大学士嘉堡校区所修读的学分，也可与多伦多大学主校区及多伦多大学密西沙加校区互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