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温哥华夜话
当晚，又叫北北开车到马娜的寄宿家庭去，把马娜的一些东西取过来，让马娜和董小娅母女住在蓝燕腾出来的一间大房间里。
晚上漱洗完毕。熄灯。两人躺在床上。马娜睡在董小娅身边，一会儿，就从自己被子里爬出来，钻进妈妈被子里，搂着董小娅睡觉。董小娅就说道：
“唉，娜娜，都长这么高了，还像个孩子似的，睡觉都要搂着妈妈。”
“嗯，你不在身边，我睡不着呀。”马娜嘟嘴，在妈妈面前撒着娇，嗲声地答道。
“我看了你的成绩册，内容还很多呢，虽然不算学分，但是，从成绩单上，还是能够看出一些问题，课程设置，嗯，或者说叫科目，嗯……有八项呢，是吧？”
“嗯。”
“英语、社会科学、科学、数学、体育、艺术，这个艺术里边有什么视觉艺术、音乐、戏剧，还有应用技术，包括商业教育、家政、科技教育，这是七项，嗯，还有一项，还有一项什么呢？
“法语。”
“嗯，我看，你的语言能力很强啊，是吧，英语和法语，两项都是满分呢！”
“嗯，妈咪。还有，嗯，还有，咱体育和艺术也可以的。”
“哟——是呀，妈咪还说漏掉了，是的，不错，体育和艺术也都是满分。体育和艺术你都做了些什么呢？”
“嗯，打球，乒乓球，跑步，游泳比赛什么的，我都很好。音乐，就是什么唱歌和表演什么的，我也很好，老师同学都夸奖我呢！我长得高，人也漂亮，老师同学都喜欢我，特别是男孩子，嗯，女孩子，本地的白人女孩子，有几个还嫉妒我呢。”
“怎么啦？抢了人家的男朋友？”董小娅在女儿腿上啪地拍了一掌。
“哪——里！谁稀罕！有几个男孩子总是来找我玩，我有什么办法呢？上表演课的时候，老师就是要我和那几个男生在一块，我有什么办法呢？”马娜撒起娇来，拿手在妈妈腿上捏了两把。
“嗯，别惹事儿就行了。开玩笑呢，我的女儿，哪有不漂亮的呢，对不，娜娜？嗯……”黑暗中，董小娅噗嗤一笑，然后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又拿手在女儿脑袋上隔着头发轻柔地摩挲着。
“很好。那么，其他的成绩是怎么回事儿呢？好像跟不上啊？为什么那么差呢？我不明白。嗯，娜娜，告诉妈咪，是怎么回事儿？”
“妈咪。我不想学了，我不想到什么多伦多去，我想跟你回国。嗯，我发觉，我脑子笨啦！什么社会科学、科学，还有数学，应用技术里边那些什么商业教育，家政，科技教育，烦死了，真是烦死了！科学、数学那些题，那些同学，特别是本地同学，他们回家后，爸爸妈妈，哥哥姐姐，什么其他的阿姨和叔叔，都有人帮助她们补习，我不知道，回家找谁去问问题。嗯，这样，时间长了，别人都跟上去了，我觉得自己越拉越远，就一点没有什么信心了。嗯，我想跟你回国，到北京去念书。我不想呆在加拿大。嗯……在这边，我越来越笨，嗯……”
“娜娜，你也知道，妈咪也是英语专业毕业的，我觉得，你有语言天赋，你的发音，和这边本地的孩子的发音完全一模一样呢。在我听起来，没有任何差别，说明你非常有语言天分。你看你看，英语是满分，法语也是满分，我都很为你高兴和骄傲哟。要有信心嘛，对吧？其他的成绩，只要努力，问题不大，渐渐会好起来的。到了那边，高中，其实，还是这些科目，只不过更深一些。慢慢来吧，听妈咪的，要有信心，是吧？”
“嗯，也许吧，到温哥华来的中国小留学生，有些时候，我也碰到一些。他们那些中学里，有很多中国来的同学，所以，他们在学校里，很快就有了很多中国同学的朋友，相互之间，除了上课说英文，其他时候就说中文。我的班上没有一个中国同学，所以，我只有用英语和同学说话。还有就是，我必须努力靠近，和融入班里、年级和学校的主流环境，到处去找朋友，来建立我的朋友圈子。另外，我和他们说相同的语言，甚至在发音上和本地人完全相同，这些好像实际用处不大。嗯，因为，他们之间讲的很多事情，你永远闹不明白。嗯，他们在为什么事情高兴？或者是愤怒？悲伤？很多时候，为了一点点我完全不明白的事情，什么一个声音，一个动作，就嘻嘻哈哈大笑一阵。他们喜欢看的书，玩的游戏，本地的那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我几乎都是稀里糊涂。时常，上课时，小组讨论的时候， 大家叽叽喳喳讨论得有滋有味，一个个有说有笑，我却呆坐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几乎完全插不上话。我觉得，我完全隔离在他们的外边，被一道看不见的厚厚的墙壁挡住。我经常感觉得跟不上那些本地同学的节拍，听不懂他们的笑话，那些甚至很明显的嘲笑、讽刺，感觉身边的老师、同学，好像都在故意和我捣蛋作对。有时候，我也觉得，他们并不是在嘲笑讽刺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要朝哪方面去想。因为，有几次，就是明明白白地在嘲笑和侮辱我。时间长了，我见到他们中间的一些人，就感到害怕。我开始躲开他们，不想和他们说话，甚至在小组课上，安排在和我一个小组里的同学，我也不和他们说话。嗯，要不是一些男孩子喜欢我，我就简直在学校没有任何朋友。我不愿意呆在学校，只想回到寄宿家庭，只想放学回家。但是那个寄宿家庭也不是我的家。”
“那里又怎么啦？难道那个寄宿家庭也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娜娜，不要太敏感了，要多交往些朋友啊。以前，你在北京的时候，放学回家，不是总要带些小朋友到家里来玩吗？你是一个很有号召力的孩子呀？”
“哎——呀，那个寄宿家庭，简直就更麻烦了，嗯……北北她妈妈呢，嗯……她好像倒是和他们关系很好，女主人谢瑞.昆兰（Sheree Quinlan）是一家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也是律师。她表姐，好像是他们学校的老师，所以，我才被安排到那个家庭里去的。那个地方离北北他们家倒是很近，只有两站地儿，蓝燕阿姨倒是经常过来看看我。但是，我感觉到，虽然他们那家人对我还是不错，但是，有些事情，毕竟人生地不熟，白人和中国人，嗯，在骨子里，还是搞不到一块儿。其他都还可以，吃饭就是一个大事情，完全不适合我们的食物。我人小，好像习惯起来还可以，但是，总有很多说不出来，也说不清楚的，总之，不习惯和不适应。他们家五口人，昆兰的老公罗伯特.威尔逊（Robert Wilson）是个苏格兰后裔，他是个花匠,他倒是很好，很喜欢我。谢瑞.昆兰也不跟他的夫姓，好像现在的西方人都这样，有些甚至倒过来，女的要求男的跟了娘家姓。他们家的两个儿子老大阿尔伯特（Albert）在律师事务所是见习律师，是维多利亚大学【1】( Victoria University)法律系博士，不太回家，住在外边女朋友那里。老二布雷恩（Brian）在西门菲莎大学【2】( Simon Fraser University，SFU)念大四，是学计算机的，住在学校，也是周末才回来一次。两个大哥哥对我还很好。布雷恩喜欢钓鱼，还开车带我去过两次海边。我感觉，他虽然长得很好，但是，像个小孩子，书呆子气太重。最小的女儿艾莉丝（Alice）和北北在一个学校，就是英属哥伦比亚大学【3】(University of British Columbia，UBC)，她念大一，她准备以后学医。人表面上看来也不错，但是，骨子里实际上冷冰冰的，我吃韩国辣椒方便面她要皱鼻子耸眉头，我玩游戏机声音大点，她也要跑过来对我指手画脚。”
“这些就是你不对了嘛！那，房间里还有另外几个你的室友呢？他们都是些什么人？他们好处吗？”
“就两个。我去的时候，走了一个男孩子，好像是意大利来的，我就住他的房间。现在呢，是一个韩国女孩子金殿雅，她比我低一个年纪，我们晚上都喜欢吃韩国泡面。艾莉丝在的时候，我们就不能吃，因为，她不喜欢那个味道。还有一个是很多年前，不知道哪一任的南非总统彼得·威廉·波塔（Pieter Willem Botha）【4】的好像是重孙子之类的人物，他叫肯尼.波斯纳（Kenny Botha）,他和我同年进校，也是个书呆子。他在温哥华有亲戚，周末经常就被人开车来接走了，人很好，他不是纯种白人，我感觉，好像有些中东不知道哪个国家的混血。他那头卷发看上去有点儿怪怪的，但特好玩儿，肤色也很可疑。他常常要问我很多中国的事情。”
“嗯，人还不算太复杂。那么，艾莉丝不喜欢你们吃方便面，你们就弄些其他的什么来吃嘛，嗯？”
“但是，她自己呢？她比我过分不知道多少倍呢！她经常在家里搞派对，弄一大帮本地西人过来，每次都一直玩到快要天亮。她老爸老妈也不说个好歹，稀里哗啦来一大帮人，白天在后花园里烧烤，基本上乌烟瘴气熏得满屋子就无法待人。到了晚上，还要来更多的人，厨房客厅里都是人。流行音乐、乡村音乐、现代舞曲，震天地响，你根本无法睡觉，一直闹到半夜三更。人散尽了之后，满屋子的垃圾要堆到天亮，要到第二天下午，才起来打扫。整个房间和后院里，那才叫做是一个混乱哦！两只狗还蹿来蹿去。嗯，狗狗倒是和我处得好。但是，哎哟，妈妈呀！那个周末的乱劲，让人心烦意乱。有些时候，派对上那些男孩子喜欢我，让我和他们一块儿玩，唱歌呀，闹呀，艾莉丝一开始还很高兴，但是，有些时候，她就对我莫名其妙的发火，脸拉得老长，还摔东西。她不喜欢那些男孩子喜欢我呢？我也知趣，就躲开了。我知道，艾莉丝在吃我的醋呢。”
“嘻嘻嘻……哈哈哈……唉呀呀！我的女儿哟！到底是个美人坯子哦！嘻嘻嘻……哈哈哈……哈哈哈……”董小娅搂着马娜在被子里捂着嘴巴笑得前仰后翻，眼泪都笑出来了。
“唉，妈咪呀！还有最最最讨厌的事情呢，那就是他们喜欢吃的那些食物，那些饭，嗯，垃圾！嗯，恶心死了！还要天天吃。嗯！正规来说，按照加拿大一般的规矩，寄宿家庭是为学生提供住宿和伙食。学生家长一般每月支付寄宿家庭950到1300加元，作为学生的饮食和寄宿费用。老妈你倒是大方，每月都给他们1800加币。监护人一般是每年1000到2500加币，但是，我知道，你给北北她妈妈蓝燕的钱，是每年给了她5000加币。但是，我在这家人那里吃的是什么呢？每天都是面包和生菜叶子，一天中有两顿饭都是面包。早饭要自己烤面包吃，中午是准备的面包加生菜叶子，晚上也是简单得不能够再简单的冷冻披萨，和铁丝儿那样硬不拉几的意大利面条。哎——哟！妈咪呀！真是难吃死了！嗯……所以，很多时候，我就不在房东家里吃饭，到学校食堂去吃，当然，那里也基本上差不多，还是生菜叶子和面包，一大杯冷水。当然，每个礼拜还是有一次米饭和鸡腿，嗯，那个时候，就是我最开心的时刻了。”
“哎，娜娜，别说岔了，那个南非总统的重孙子怎么啦？”
“哎呀，妈咪。那个南非总统的重孙子也是，他弄的那些什么食物呀？嗯，简直就象是什么中药的味儿，那些个什么调料哟，哇——塞！盒子一打开盖儿，哦——熏得我和马文涛，直接就从房间里冲了出去！嘻嘻嘻……嘻嘻嘻……唉哟哟！哇——塞！那是他蘸着吃大饼的一种调料啊！那才叫做一个臭气熏天哟！哇——塞！在屋子里，即便是我们打开窗户，也要臭上好几个小时啊！哇——塞！每次周末他被人接走之后再回来，他就从外边带回来一罐那种调料，好像是他的那家亲戚自己做的，因为放在冰箱里，我们看那个塑料盒子上，也没有任何商标。我不好意思说他，就悄悄怂恿马文涛去给他提抗议，马文涛就傻乎乎地去说了。波斯纳倒是知趣，很快就不当他的面吃了。但是，更麻烦的事情就来了，哇——塞！他倒是来找到我了，还趁马文涛不在的时候，神神秘秘地说，有他们家乡的好东西要拿给我吃，还说马文涛不知道个好歹，以后不拿东西给他吃，这东西现在只给我吃等等。我还以为他又是带回来的什么水果之类，和有些时候从外边买回来的意大利pizza和汉堡，谁知道他拿出一大包硬邦邦的大饼来，哇——塞！他居然又从冰箱里取出那个盒子来！还没有打开，我就冲了出去。哇——塞！我的个天啦！哈哈哈……哈哈哈……”母女两人掀了被子，在床上笑得前仰后翻。
“哎哟，我的个宝贝女儿哟，那个南非总统的重孙子，他是不是有点喜欢上你了呀！嗯？我们，我们，嗯……怕不是要攀上个什么总统的亲戚了呢？嘻嘻嘻……嘻嘻嘻……”
“哎呀——妈咪。又拿别人来开玩笑了，他那个样子，那脑袋上的头发，哇——塞！直接让我想到的是什么？妈咪，直接让我想到的就是非洲撒哈拉沙漠上那些仙人掌上的刺啊！哇——塞！吓死人啦！嘻嘻嘻……嘻嘻嘻……”两人搂在一块儿，又是一阵大笑，直笑到肚子抽筋。之后，董小娅正色道：
“唉，娜娜，你还是个小孩子，应该比较能够适应的。苦咖啡，黑巧克力，这些，我和你一样，刚开始，都难以适应哟！但是，慢慢适应了之后，就会喜欢起来，要慢慢地适应，嗯？”
“那倒是。妈咪。刚来那半年，我简直就难以忍受每天吃西餐，一天三顿饭，基本上都是冷的，一大杯冷水来就着吃冷三明治，人是饿不死，肚子也还饱饱的，但是，那基本上就不是在吃饭，像是在吃纸。吃饭不是香，是在完成任务。”
“哎——哟，别说得那么难听吧！三明治可是地道的洋餐啦！”
“每个礼拜二才供应米饭和鸡肉，那个时候，我就很高兴。哇——塞！大吃特吃，狼吞虎咽呀！现在，好像慢慢开始适应西餐了。但是，除了语言课程，我还是感到害怕，我觉得，我就笨。在那个寄宿家庭，去年又来了个西安的男生马文韬，英语法语还要我来教他。其他的成绩和我一样，甚至比我还要差。哎哟，我都不理解，这样的人，出来干嘛？简直就是个笨蛋。在吃东西的事情上，他来没有几天，就和艾莉丝干起仗来。为什么呢？他们西安吃得很辣，什么都放辣椒，方便面就不要说了，他还要煮火锅呢！我的妈呀，那个味道，我闻起来倒是很香，但是，那一屋子的辣味，直接就让艾莉丝从她房间里冲出来制止马文涛了！唉，我和马文涛想找人给我们补课，但是，我们学校就是没有什么中国同学，所以，我们下课之后，也找不到什么人去补习。开始，还找几个本地同学问问，但是，感觉得，他们骨子里很不耐烦，甚至嫌弃我们。这样，一次次下来，就把成绩越拉越远。好在，这边念书也很好玩，但是，到了高中，就要有学分的记录了，所以，看样子，这个书是很难念下去了。马文涛呢，才来不到一年。刚来的时候，小伙儿还干劲十足，牛逼哄哄的，一张脸红头花色的，见人都是笑呵呵的，话也很多。但是，现在可好了，一张脸青灰，嘴巴也闭上了。问他话呢，他也半天憋不出个屁来，打死不说一句话！还三天两头地悄悄对我说，想回中国。唉，我无聊的时候，妈咪，还想找个男朋友来恋爱恋爱，但是，身边就是个马文涛，他又瘦又小，猴精猴精的，那张脸啦，那才叫做一个难看哟！唉，倒三角小脑袋上，高颧骨塌鼻子鼓眼睛的，两撇眉毛嘛，就像两把扫帚呢！一对耳朵呢，倒是很好看，像米老鼠和唐老鸭里那只米老鼠的两只招风耳一样，走起路来，哇——塞！在脑袋上扑闪扑闪的！人呢，倒是老实憨厚，但是，那样子看上去，就简直就是只有用四个字来形容：“愚蠢滑稽”！ silly and funny! It’s a fool！It’s just stupid.【5】（愚蠢和滑稽，是个傻瓜！简直就是傻乎乎的！）我不知道，他老爸老妈为什么要让他来出国。当然，那样想的时候，我也在想，妈咪，你们，嗯，为什么要让我来出国？”
“嘻嘻嘻……嘻嘻嘻……哈哈哈……哈哈哈……哎呀呀！我的个女儿哟！你看，你看，你把那个马文涛说的像个什么样子呀！哈哈哈……嘻嘻嘻……你到多伦多那边去吧，那边的中国留学生可多着呢！我还盼着你到那边去找个男朋友呢！嗯——一米八几，高大帅气，虎背猿腰，风流倜傥，西装革履，走起路来，虎虎生风，哈哈哈……嘻嘻嘻……哎哟哟，我女儿呀……嘻嘻嘻……笑死我了哟！哈哈哈……嘻嘻嘻……”
“嗯……妈咪，也许，多伦多那边中国同学会多一些吧！妈咪。那边中国同学真的很多吗？”
“嗯，娜娜，那边的中国人很多呢。多伦多，可比温哥华大很多呢！多伦多是加拿大第一大都市，温哥华只是排在第三呢。到那边去好好念书吧，那边一定有很多的中国同学，到了那边，同学多，朋友多，一定会更好玩呢，是吧？娜娜，要有信心，对不？”
“嗯，我还是想跟你回国，到北京，在那里念书多好呀。妈咪，那些小吃，嗯，啊啊啊——面糕、艾窝窝、糖卷果、姜丝排叉、糖耳朵、面茶，嗯，还有馓子麻花、蛤蟆吐蜜、焦圈、糖火烧、豌豆黄、炒肝、奶油炸糕，嗯，当然，还有烤白薯，羊肉串，糖葫芦串，哈哈哈……啊啊啊……真是想死我了，自己的家乡，为什么一定要跑到这么个爱斯基摩人待的地儿来念什么书呢？有些时候，我就恨死了呆在这个地方。妈咪妈咪妈咪——我要跟你回去，回去回去回去！嗯，我要回去！”
“唉、唉、唉——，娜娜，好孩子，睡吧，你还小，很多事情，你不懂呀，嗯，睡吧，好孩子。该你回去的时候，一定不会留你在这儿，嗯，别闹了，嗯，睡吧，睡吧。嗯……”
注：
【1】维多利亚大学（英语：University of Victoria，简称UVic）：位于加拿大英属哥伦比亚省首府地区的沙尼治和橡树湾的一所知名大学 。
【2】西门菲莎大学（英语：Simon Fraser University，缩写：SFU）：加拿大一所公立大学，主校园坐落于卑诗省本那比，另有两座分别位于温哥华市中心及素里的附属校园。
【3】英属哥伦比亚大学（英语：University of British Columbia， 简称UBC）：简称卑诗大学或卑大，是一所位于加拿大卑斯省的公立大学 。
【4】彼得·威廉·波塔（Pieter Willem Botha，1916年1月12日－2006年10月31日）南非政治家，外号“大鳄鱼”（Die Groot Krokodil），从1978年至1984年任南非总理，从1984年至1989年任南非总统 。
【5】silly and funny! It’s a fool！It’s just stupid.（汉译：愚蠢和滑稽，是个傻瓜！简直就是傻乎乎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