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多伦多
第一章 陆剑君妻子变心
经过4小时的飞行,母女俩在多伦多皮尔逊国际机场下了飞机。出机场后,迎接他们的,是董小娅在上海外经委机械进出口公司同事朱寒衣在加拿大的一个当兵时的战友陆剑君。此君正是董小娅告诉蓝燕的那个“很好的可靠的朋友”。
董小娅和朱寒衣在机械进出口公司共事时间不过两三年,相互之间纯属公务往来,甚至在工作上并无直接交接。而且,眼下,董小娅也已经离开了外经委系统。但是,因为女儿在加拿大,又如此年幼,自己不在孩子身边,心里自然是备受煎熬。董小娅也和前些年在KCI 科尼起重机公司加拿大分公司里的两三个西人朋友联系过,人家也答应帮忙照顾马娜,但是,毕竟是在多伦多东边50多公里的地方,而且西人对中国的事情一点也不熟悉。人呢,都很热心,但是,在董小娅看来,让他们来照顾马娜,着实让自己心里不能踏实下来。在董小娅心目中,应该是一个中国大陆人,而且是多伦多的永久居民,或者是华裔加拿大公民。那样想的时候,她就思忖,外经贸委下边的任何一个公司,毕竟都和海外诸多国家的生意有所往来,自然在国际上关系很多。她越是这样想的时候,便越是在公司里上上下下打听,谁在加拿大有什么关系?希望能够帮助女儿在加拿大找个熟人关照一下。一次,在机械进出口公司办公室里,在场的一个打字员监管公司里国际传真和电话的女孩刘佳听见董小娅这样说的时候,就过去悄悄告诉她,朱寒衣好像有个战友在多伦多。因为,有时候,朱寒衣还在她那里开后门,用公司的电话和传真,和他战友联系。于是,董小娅便找到朱寒衣,才知道朱寒衣过去在天津当兵时,一个叫陆剑君战友,现在就移民在多伦多。朱寒衣还说,当年,在天津警备区大门站岗时,他是和自己经常换岗的战友,从部队复员转业后,回到上海,调到市机械局给局长开车,后来在出国热潮中和老婆一道去了多伦多。
于是,病急乱投医的董小娅也没有对陆剑君的背景做深一步的了解,便在朱寒衣的介绍下,和陆剑君通了几次电话,还在电话里,千恩万谢地拜托他,在多伦多好好照顾自己即将从温哥华到多伦多去的女儿。
早前,在国内,陆剑君是上海市机械局一个小车司机,主要的工作,就是给局长副局长开轿车。再之前,陆剑君在天津警备区当兵。他先在警备区大门站岗当哨兵,因为是大城市里长大的孩子,人机灵乖巧,后来进入警备区小车班当司机。从部队复员转业后,调到机械局就继续干他原先开车的老把式。陆剑君1.72米中等个头,长方脑袋上一头短直发,国字脸,浓眉大眼方口阔耳,身板也壮实硬朗,看上去一副血气方刚的硬汉子摸样。不说一表人才,但眉眼里都透着一股子机灵劲儿,属于很有桃花运那种男人。还在部队探家时,就有不少找女婿的大妈上门来说项。因为在部队服役,自然很难过早认真去考虑男婚女嫁的事情。离开了部队回到地方上,在单位他很快就交上了桃花运。一个从上海精密机床上调上来到局里当科长的女工程师,很快就和他对上了眼。女工程师名叫肖琳,人聪明、漂亮,且风流,自然和风流倜傥的陆剑君一拍即合。两人恋爱不到一年后结婚。在上海机械局工作了差不多快10年。儿子快8岁时的1998年,在眼瞅着身边一个个朋友移民到加拿大、澳大利亚、新西南甚至美国等等国家的潮流下,肖琳决定出国,并很快说服了丈夫及两边的家庭。在递交了技术移民资料后,不到一年的时间,就接到移民通知。两口子商量一番,因为陆剑君没有专业工作,机械局局长又离不开他,就决定肖琳先移民加拿大,等在加拿大找到到专业工作,扎下根基后,再让丈夫带着儿子前往加拿大。如此的盘算,在当时看来应该是不说完美无瑕,至少没有什么大错。
1999年春天,肖琳飞往多伦多。落地之后,现实的情况,却让她感觉到几乎是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趾头。由于和很多高学历出国移民一样,找不到专业工作,就找一些临时工活路为一些机械加工厂设计图纸。但是,那样的工作也是朝不保夕,最后只有流落到工厂干体力活,在餐馆洗碗端盘子打扫清洁等等。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独生年轻漂亮女人,在移民大潮下的漂泊之地多伦多,为了每个月房租水电和伙食费,不得不到处寻找工作。特别在夜班情况下,是难以想象的麻烦。上下班是乘坐巴士?还是搭便车?如果是乘坐巴士,巴士车站离上班地点以及家门中间那段距离有多远?在那段距离上有没有路灯?是大街还是小巷?如果是小巷子,有几个拐角处?是否安全?如果不安全,有没有人护送?工作地点和住家地区是什么地区?如果是黑人居住区,在那些枪案频发的地区,你的人生安全怎么办?还有在工作地点,特别是那些中国人,越南人,或者说是东南亚那些什么菲律宾新马泰国家人开的餐馆里,那些老板、店员,或者说顾客,是不是会碰上性骚扰?如此等等等等无法躲避的让人头疼的问题,你不得不去面对。这里没有你原先在国内那些什么单位和组织上的领导,更没有你在上海那些什么你自己熟悉的人际关系。
为了在社会上不受人欺负,肖琳不得不依靠着一个又一个的男人。另一方面,风流倜傥的陆剑君在国内单身一人的情况下,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两人渐渐就越来越貌合神离起来,成了歪嘴儿和尚,开始各念各的经了。时间长了,这事儿就渐渐开始变质,陆陆续续还发生了一些两人都不能摆到桌面上来讲的事情。
肖琳在多伦多晃荡了五六年后,无奈之下,就和很多找不到专业工作的技术移民一样,最后考个地产经纪执照,当起地产经纪来。那几年,出国潮似乎越来越汹涌,从上海过来的移民也很多,就靠着国内的亲朋好友给她介绍那些移民来加拿大的人,只要是买房子的,都让她来充当地产经纪。肖琳人长得漂亮,口才又好,还特别喜欢交际,人脉关系网自然而然就渐渐铺了开来。于是乎,肖琳在这边才渐渐开始有了一点根基,算是有了点希望在此处落地生根。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她的命运似乎并不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2007年4月1日愚人节当天,陆剑君飞来了多伦多。一下飞机,肖琳就笑吟吟地对她说,今天是愚人节,你来到这个多伦多,恐怕就是一个天大的玩笑在等待着你。老婆说的话倒是在开玩笑,对西方民俗文化一无所知的陆剑君,也懵懵然不知什么愚人节不愚人节的。然而,不到两个月,老婆的玩笑,竟然一语成谶!
陆剑君是当过兵的人,又是军队领导和地方局长的司机,在人际关系间,特别会察言观色,注意细节。他聪明机敏,除了能掐会算,还行动力惊人。夫妻二人分离七八年的时间,在他眼里,言行举止,举手投足,甚至床上爱抚的言辞动作那些微妙的细节之间,老婆已经显得生分,令他疑窦顿生。看似无意,却是有意之间,他嗅到妻子身边,有其他那男人的蛛丝马迹。很快,他便发现肖琳和一个衣着光鲜白人的藏身之地。事情败露后,在陆剑君威逼之下,肖琳坦白,才知道那白人曾经是老婆在一家名叫Frank’s Bass西餐厅连锁店当服务员时的老板,老婆是在那个叫做亨利.罗德(Henry Rohde)的爱尔兰白人老板多次下班后开车送回家,最后将车开到一个地方,连哄带骗骗奸成功,生米既煮成熟饭后,从无可奈何不得不从到渐渐适应,最后到和那家伙算是私底下当小三好上了。
结局是:六月中旬的一天,两人摊牌。准备离婚。说好孩子归男方。按照时下上海人离婚的习惯,好合好散。
两人摊牌的第二天,肖琳就将自己的东西全部搬走,直接去到了亨利.罗德背着他的家庭在外边租的一套三室一厅的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