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鼓 掌
鼓掌
为一切生的
为一切生的舞蹈鼓掌
生命短暂
每时每刻
一切生的舞蹈
或许
都
在生死的钢索上舞蹈
看
生灵的脚尖
一现的昙花
多么脆弱
孤独
生在上
在生的花园姹紫嫣红
死在下
在死的冥河万古肃穆
舞台
舞台在冥阳交界的弧线上
鼓掌
为一切生的
一切生命的同路人
你的同路人
你的陌生的同路人
在春夏秋冬
在所有时刻
所有地方
所有场所
每人都是
舞台上的演员
婴孩在剪断脐带
学生在考场上
小人物在法庭上
普罗百姓在为生而奔波……
特别
特别在那些陌生的地方
响起你的掌声
热烈的掌声
最最热烈的掌声
因为
或许
或许你就是那个
可怜的陌生人
61) Applause
Applaud for
All the dances of
Life, which is
Short yet all of
Its ways
Of dancing
May cling to
A tightrope leading to
Death
Can’t you see
How lonely and fragile
It is
As lonely as epiphyllous flowers that
Bloom and die
Life is above
In the garden of colored blossoms
Death is below
In the river of Hades in the deadly void
The stage is right on the curve
That divides the worlds of the living and the dead
Applaud for all the living
Who share the same road
With you and whom you
Do not know
In each of
The four seasons
Anywhere in
Every single minute
We are but actors
On the stage
Newborn babies from mothers’ wombs
Students taking exams
Common folk appearing in court
Struggling for life…
Applaud, and make it loud
Especially in a place
Strange to you
Make your applause
Loud and vigorous
Because, as it
May be the case
To everyone else
You are just a poor stranger
没有掌声的世界,是冷漠的世界
李咏吟
《鼓掌》是一首给予人温暖与美丽感觉的诗歌。从结构上说,诗歌分两个单元。第一个单元,建构鼓掌与舞台的关系;第二个单元,建构了鼓掌与战友的关系。
这首诗是富有思想的,川沙是个真正的诗人,他的歌唱才能让我们不仅体会到音乐的美感,而且体会到生命的乐感。是的,真正的鼓掌,应该是对给那些真正带给自己快乐的事情的赞美。当然,在生活中,我们更多的时候,是在为礼节鼓掌,是对人的尊重,是被动的鼓掌。当公众在特定的场合为礼节而鼓掌时,显然是对讲者的尊重。不过,礼节性的鼓掌不会太热烈,不会太用力,是礼节性的声音。但是,对真正给自己带来生命快乐的鼓掌,就不一样,我们会用尽全身的力气为生命的舞蹈者而鼓掌,他或者她,给我们带来了快乐,我们发自心底深处的激情和快乐需要释放,所以,热情的鼓掌,在歌舞的时候,我们为会歌者和舞者奋力鼓掌。我曾经记得,每次当我欢腾着地鼓掌,并且忘情而用力地鼓掌,甚至不在惜手的疼痛,因为那些歌者与舞者带给我们的生命快乐,只有与手的疼痛联系在一起,才能显示出生命的真诚。
我们也会为另一种舞者或歌者而鼓掌,那就是特殊的演说者,他用他的生命在歌唱,他在捍卫真理,他在表达正义,此时,我们的鼓掌一定是庄严正义而热烈忘情的。生命需要鼓掌,没有掌声的世界,是冷漠的世界,是要死亡的世界。
诗人还提供给我们另一种想象,那就是给同道鼓掌,为战友鼓掌,为亲人鼓掌,此时,我们充满了爱,充满了热情,是为了最大限度地激活被爱者的潜能,所以,我们鼓掌。如果说,献给歌者与舞者的掌声,是为了感激,是为了响应,那么,献给战友的掌声,是为了加油,是为了激励,是为了共同战胜困难,是为了取得最后的胜利。
掌声是美丽的,鼓掌是热烈的,一切美丽的事物,是值得掌声赞美的。当然,我们不能为邪恶鼓掌,不能为邪恶而叫好,但是,在混乱的时代,掌声经常是献给邪恶的,这种掌声最值得警惕。
诗人写道:
“特别
特别在那些陌生的地方
响起你的掌声
热烈的掌声
最最热烈的掌声”
这里的掌声是真正的正义的声音,是良知的掌声,是为一切真的善的美的事物感动的掌声。是的,在生命的美丽或苦难进程中,我们需要这样的掌声,我们也需要在此时此刻勇敢地鼓掌。
小小的事件,小小的题目,诗人能有如此美丽的遐思,是让人感动的。生活就是如此,当正义与自由美丽之声,当欢乐与友善温情处处呈现时,这一定是美丽的世界,一定是热烈的世界。生活中的弱者,生活中的苦难者,生活中的勇敢,生活中的英雄,生活中的先锋者,尤其需要我们献给他们热烈而美好的掌声,献给他们热情而友好的祝福。
这就是美丽的世界,鼓掌应该经常献给这个美丽的世界,献给这个热烈沸腾的生活。